哪怕……他曾經用弟弟的命威脅他，讓他接近林鳳溪，但卻沒有逼迫他做任何傷害林鳳溪的事情。

他對他，其實很好很好。

好到……他會滿足他所有的要求，甚至用他自己的力量，一直護著他，由著他折騰。

這些，他以前都未曾想過，現在想來，倒是他太過自私了。

“無關？怎麽會無關？”牧焱突兀的冷聲發問，眸光清冷，凝視著陶成錦，瞳仁深處的光澤，幾乎要灼傷他。

牧焱看著他，慢慢的，一步步朝著他逼近，走到他面前，一把抓住他的手腕，倏地將他整個人朝著自己的方向拉過來，而後，語調清冷的繼續剛才未說完的話：“我告訴陶成錦，我們之間的關系太深了，深的都無法斬斷，你現在告訴我與我無關是什麽屁話，我牧焱是你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人嗎？陶成錦，雖然我討厭你，但我同樣感激你，是你帶我走出煉獄，是你給了我新生，是你在我最卑微最惡心的時候拉了我一把。陶成錦，我……”

說到這裏，牧焱突然頓住了。

他素來不是會說好話的人，更何況性子清冷，連話都不愛多說，可是現在，他心底有一股沖動，想要表達自己心思的沖動。

奈何話到了嘴邊卻怎麽也開不了口，有些感觸，並不是用言語就能描述的清楚，他對陶成錦的那種心思，連他自己都難以啟齒。

陶成錦卻因為他的話楞住了，他根本沒想到牧焱會如此描繪自己的心情，告訴陶成錦他的心情。

這些話，是他從未說過的，從未認真表達過的心情……

突然的，原本已經徹底死寂的心又劇烈跳動了起來。

幸好今日他耐不下對他的牽掛來了這裏，否則絕不會聽到他這番表達自己的心情。

“所以，你想說什麽？”可是陶成錦多麽人精，他雖然明白了牧焱的心思，但卻不願輕易放過他，只想讓他親口說出那些話。

“我……”牧焱梗了聲音，說不出餘下的話來。

陶成錦臉一沈，故作氣惱的模樣，轉身便要走。

“既然沒話好說，那我便走了，以後，也不會再來打擾你了。”

陶成錦腳步剛邁出去，就被牧焱攔下了，他有些氣急敗壞的瞪著陶成錦，惱羞成怒的咬牙說道：“你對我來說，很重要，這幾天我很擔心你，以後，別再做這種傻事。”

他指的自然是用手去擋刀的事情，看起來又傻又白癡。

陶成錦卻笑了，並沒與因為他罵自己白癡而生氣，反而是笑了，身心跟著都愉悅了幾分。

他這麽一笑，牧焱倒是徹底不好意思了，羞惱的松開自己的手，冷哼著轉身。

這人，真是混蛋的很，裝模作樣的騙子。

陶成錦也不惱，見他轉身離開便徑自跟上，陶成錦比牧焱高出一個頭，這會看著眼前的人，心底倒是有一股沖動，很想沖過去將他圈入懷中的沖動。

因為有了想法，他自然也就這麽做了。

“牧焱，你對我，也不是十分排斥對不對？”陶成錦從後面摟住牧焱，大手落在他的腰腹處，腦袋靠在他的頸窩間，低低的問著，那聲音裏帶了幾許喟嘆，一些捉急，很想立刻聽到答案，但又怕聽到答案的矛盾感。

牧焱沒說話，任由他抱著自己，沒有推開也沒有如往日那般暴跳如雷。

他原本以為自己應該是喜歡林鳳溪的，那樣優秀那樣肆意瀟灑的女人，可是當他陪在她身邊看著她與慕容懿親近，看著她一步步走到今天，他卻只覺得欣慰，沒有任何難過的感覺。

但那天，傷到了陶成錦的那天，他失魂落魄了一整晚，想去找他，卻又幾度止步。

他不敢，甚至有些害怕。

可是今天，陶成錦找來了，哪怕他們如果維持這種關系根本就會見光死他也不在意了，被世人嘲笑也無所謂了。

他只知道，這個人護了他許多年，他對他，早已經產生了不同的感情。

這種感情，哪怕是扭曲的不正常的，他也無力去抵抗了，他就愛那麽一個人，不想去跟命運抗衡。

上天眷顧他的太少，如今，他已經不想如以前那般走下去，他要為了自己而活一次。

“對，我不排斥，我只是不敢承認罷了。”牧焱拉開陶成錦的手，轉身看向他，眼神堅定，話語認真，表情嚴肅。

陶成錦倒是被他這幅鄭重的模樣嚇到了，莫名的有些不知所措，不過好在他很快回神，湊到他眼前，勾唇輕笑，而後突然靠近，在他的唇上狠狠碾壓一吻，倏地又離開。

“先蓋個章，以後就是我的人了，可別想抵賴。”陶成錦看著牧焱明顯呆楞住的模樣，臉上的笑意更深了。

這孩子，真是惹人心疼啊。

或許他們之間這樣無法融於世人，但他何曾在乎過世人的眼光，他在意的不過是一個他罷了。

現在他在意的人都不在意這樣的關系，那他還有何懼。

這麽想著，陶成錦更開心了，很想再偷香一吻。

不過這次，牧焱反應迅速，直接退開了好幾步，躲開陶成錦的襲擊。

“你別過來。”牧焱捂著嘴，站在床邊，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麽，只能弱弱的威脅。

陶成錦又豈會怕他這毫無氣勢的威脅，走到床邊，俯身逼近他，兩人的呼吸都要纏到一起。

眼看著陶成錦越靠越近，牧焱炸毛了，“陶成錦，你別得寸進尺。”

“這話怎麽說，你現在都是我的人了，難道連碰一下都不行？”陶成錦說話的同時，手上已經有了動作，食指落入牧焱的衣領，隨手一勾，便把他掛在脖子上的那枚墜子勾了出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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